荀慎静抬头看向朝轻岫。

朝轻岫了然:“不过让北军从头开荒开始屯田,只怕太过耗费时光,难以迅速弥补国库亏空。”

荀慎静闻言,立刻知道朝轻岫是听明白了。

要是按照司徒大人的意思,当然应该在北边屯田,这样一来,真要有事发生,被撤离一线的驻军立刻就能被重新编整入队。如今非要将屯田地点转移到江南,当然是孙侞近那边的做的手脚。

其实孙侞近也并不真的指望靠屯田的收益来弥补国库亏空,只是想找个地方暂时安置北军,同时给朝轻岫找点麻烦。

荀慎静又提醒:“等旨意颁布下来后,朝廷肯定会派可靠之人负责此事。”

朝轻岫点头。

她相信负责人可靠,只是那种可靠是仅对孙侞近可见,对她来说必定不然。

说完坏消息后,荀慎静又笑道:“其实朝门主不用太担心,毕竟这里是江南,您身边还有很多讲义气的好朋友。”

朝轻岫深深看了荀慎静一眼,道:“我虽久居江南,以前却一直待在施州,没什么人脉。若说交游广阔,还得是陆公子。”

荀慎静态度更加殷切:“陆公子是门主的朋友,那么陆公子的朋友,自然也都是门主的朋友。”

朝轻岫虽然并不觉得朋友这种关系可以以陆月楼为介质进行传播,不过也没反驳荀慎静的话,而是微微扬声:“非曲。”

上司谈事时,徐非曲一直在外候命,听到里面传来呼唤声才走了过来。

她的手上还托着一只盒子。

朝轻岫向荀慎静示意:“请姑娘转告陆公子,谢谢他送来的茶叶跟酒水,在下之前抄了一本棋谱,若是陆公子有兴趣,闲时可以看看,打发时间也好。”

荀慎静站起身:“多谢朝门主。”

道过谢后,她伸手去接木盒,不过徐非曲虽然同样欠了下身,却并未松手。

荀慎静立刻醒悟——就像自己借着送礼的名头过来跟朝轻岫谈话一样,朝轻岫也是借着回礼的机会,派她心腹之人去面见陆月楼。

*

陆府。

陆月楼的书房跟他人很像,都有一种低调含蓄的矜贵之气。

就比如放在桌上的砚台与笔架,看起来固然半新不旧,可若是不二斋那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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